竹 皮 河 苏 耘 竹皮河,在我没有出生之前,就不知道流淌了好多年。从小在河边长大,喝着竹皮河,用着竹皮河,玩在竹皮河,名副其实我们的母亲河呀。 竹皮河从西山脚下,蜿蜒地流过龙泉公园、三眼桥,流到我家的后门。我家五几年的老房产证写着,到竹皮河中心,曾经的拥有是多么的幸福! 那时候,竹皮河的水清清亮亮的,家家户户都是从河里挑水煮饭吃。我们这边沿途站着柳树、槐树、皂角树。最大的一棵皂角树,长边桥头,树粗两人合抱,树冠如伞,近十米的直径,斜倚在岸边,树影倒在河中! 最开始的一座小石板桥,贴在河面上,连接着解放街(现在的中天街)。过桥时,河里的水草、小鱼小虾,清晰可见。70年代在这个桥基上修了一架水泥桥,抬高了,两边各修了2个桥洞,也在这里把竹皮河分成了西高东低的段位。我们这边桥的东桥头,有个小水电站,与竹皮河并列的还有一条暗河。从现在的南熏门桥头明河,穿到这个桥头,发电,经常在那里看。用预制板盖着,有一小块没盖。探头看,水幽幽的冒着凉气。我们称之闸口的地方,这条暗河在建设街修水泥路时,消失! 竹皮河的春秋两季,是杨柳依依,槐花皎洁,皂荚窈窕;淘米,洗菜,洗衣,有长长的石埠头;主妇们大声的拉着家常,闺女们低头喁喁私语,一片安宁祥和之境! 秋天的黄昏,偶尔看见戴蓑笠的渔翁,架着双舱的小木船,船头立着两只鱼鹰。一声吆喝,鱼鹰呼地扎进水中。过了一会儿,又一声吆喝不同上次的吆喝声,鱼鹰从水里飞到船头,渔翁抓起它,捏住鱼鹰长脖子的根部,看着一条条鱼从嘴里倒出来,如此往复。夕阳染红了河水,一层晕黄的光罩住他们,就是渔舟唱晚景象。一直向往江南,写到这里,霎时明白,我们曾经就在江南住呵! 夏天的竹皮河就是孩子的乐园了。不等日头落西,性急的男孩子,就在桥上,在皂角树梢,扑楞扑楞地像燕子扎进水中,伴随的声音是女孩子的欢呼声。胆小的我,却只能小心翼翼地扒着河埠头,慢慢地下去,扒着桥下的石栏,尝试着学狗刨。不知道在水里泡了好多年才能勉強游到副食公司食堂的墙根,也正对着我家的后门。还不到五十米的样子,往回游都有点够戗。 冬天的竹皮河,是下了大雪后,寒冷不变,河上结了厚厚的冰,可以走人。偶尔有个冰洞,看过去,水更清了。冬天里,鱼儿,草儿都去休眠了。河里除了水,还是水,孤独而寂寞的澄亮着! 而现在的竹皮河,我沉默了,还有那棵硕大的皂角树,我只有怀念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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