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莱子传奇 第十集

李勋明

  老莱子传奇 第十集

   李勋明2009-08-14(未经作者许可，不得转载）

  1、郢都楚王宫偏殿日景

   惠王和令尹屈固、司马子南、少府范亥、子来小宴，几个宫女在一旁伺候，殿前伺士进来禀报。

   殿前伺士：报告大王，杞国见我大军压境，已主动投降归顺楚国。

   伺士献上杞国国君降书，惠王接过观看。

   惠王看后高兴的端起酒樽一饮而尽。

   惠王：我楚国强盛，杞国望而生畏，不战自降也。

   令尹屈固：依微臣之见，楚国如今最大的威胁是秦国，大王当趁势挥师北上灭掉秦国。秦国一败，中原列国必象杞国一样不战自降。

   惠王：我楚国虽可与秦国一争高下，但是东有越国势力逐渐强大，已经吞并吴国，对我东部构成极大威胁。现急于进攻秦国，一旦越国从东部出兵攻楚，我将腹背受敌，楚国有可能一蹶不振，祖宗四百年基业则毁于孤王之手也。

   令尹屈固：自古成大事者，必有大胆量。昔先祖楚武王敢于冒险，才开创了立国大业。大王如果犹豫不决，必坐失良机。

   惠王：莱子先生修道德，善阴阳八卦太极之术，知天文，识地理，他主张孤王“行无为之政，做一位太平国君”，必有道理。孤王明日再去蒙山求教莱子先生。

   子来：大王；我先前去蒙山通报师傅。

   惠王：不必通报，孤王去蒙山若见不到赖子先生，下次再去亦无妨。

   2、蒙山茅庐中堂日景：

   老莱子正在给子祀、鬼谷子、子苜、卞玉讲述八卦太极之术。

   赖氏从菜田里匆匆回来。

   赖氏：先生，南面有一队人马正向茅庐走来，必是惠王又来蒙山请先生下山。

   老莱子吩咐赖氏带卞玉退到后院，让子祀、子苜、鬼谷子在旁伺候。

   赖氏和卞玉刚刚下去，子来进来向老莱子磕头施礼。

   子来：惠王再次登临蒙山拜请师傅来了，弟子先进来秉报。

   老莱子站起来走出草堂，惠王和令尹屈固、司马子南、少府范亥已走进院子。老莱子站在中堂前廊下作揖施礼。

   老莱子：大王二度驾临蒙山寒舍，令老夫深感不安。

   老莱子请惠王于草堂分左右坐下，子苜端上茶果。令尹屈固、司马子南、少府范亥、子来分别立于门两侧。

   惠王：孤王请先生下山辅佐国政，不知先生何日启程？

   老莱子：老夫隐居养亲多年，现在父母均已八十高寿，患病在身，为儿不敢一日离开父母之侧，以尽孝心。

   惠王：先生实乃大孝之子，只要先生答应出山，孤王会重修豪宅让先生和双亲居住。

   老莱子：谢大王厚爱，双亲跟我们长居山林，与鸟兽为伴，以野菜为食，恐已无法适应宫廷生活。

   楚王命范亥抬进一礼箱

惠王：承蒙先生教诲，孤王略备小礼，请先生笑纳，以表孤王敬佩先生之情。

老莱子：老夫对国家未有寸功，不敢受此厚礼。

惠王：先生不必推托，孤王今日登临蒙山还有要事请教先生。我楚国当今日益强盛，疆域不断扩大，前年灭掉蔡国，近日杞国又不战。当今能与楚国争高下者，秦国也。大臣们认为值此国威大振之机，亦当挥师北上进攻秦国，直捣中原，先生以为如何？

老莱子：不知常，妄作凶。天下大事，必作于细，顺乎自然，无为而无不治也。

令尹屈固：惠王治国有方，风调雨顺，国富民强，疆域已占半壁江山，如不先发制人打败秦国，按先生“无为而治”之道，让秦国养精蓄锐，必先取中原，我楚国将悔之晚矣。

老莱子：昔武王立国，庄王称霸，靠的是楚人筚路蓝缕、自强不息的精神。请问令尹大人，楚国进攻秦国的胜算有多大？当今臣子将校还有楚人立国时筚路蓝缕的精神否？军队还有昔日视死如归的斗志否？还有那些昔日被并吞的小国百姓真正臣服楚国否？那些周边列国难道没有防备楚国去进攻他们？恕老夫真言，今楚国表面泱泱大国，其实危机四伏也。

令尹屈固听了老莱子的一番话，无言以对。

   老莱子：巅峰过后是低谷。昔楚人英勇善战，即使战死疆场，马革裹尸，也视为光荣和自豪。楚国对灭亡之国采取柔性政策，迁其宗室，存其庙宇，县其疆土，尊其习俗，抚其臣民，用其贤能，凝聚了民心，强化了国家意识，这就是楚国由小变大，由弱变强的根本原因。秦人对他国动辄斩首几万，推行强权政治，他即使统一了中原，终久也会灭亡。

惠王站起来，向老莱子施礼。

   惠王：先生不出户知天下，刚才一番话使孤王茅塞顿开，真正意识到治大国若烹小鲜的道理。我楚国由小变大，由弱变强，靠的是筚路蓝缕的精神、自强不息的意志、包容天下的胸怀。孤王治国当继承发扬先祖自强不息的精神，推行先生“无为而治”之道，凝聚民心，休养生息，轻徭溥赋，减少战争，让人民安居乐业，真正做一个像先生所倡导的太平国君。

楚王起身向老莱子告辞，

惠王：愿先生不负孤王托国之意，过些时日，孤王再光临蒙山恭请先生。

老莱子：大王保重。

老莱子送楚王走出草庐。楚王一行上马准备离去。

司马子南回头忽然发现正从茅庐后门出来拿菜篮的卞玉。

司马子南惊叹：“好一个绝色女子”。

卞玉见状，赶紧闪进了院内，幸好没有被惠王和其它人看见。

司马子南询问子来：子来少府，我刚才看见茅庐后门有一个美女是莱子先生什么人？

子来没见过卞玉，以为司马子南瞎说。

子来：这草庐女人除了师母和师妹子苜，没有别的女人。

司马子南：我刚才清楚看见茅庐后门闪出一个提篮子的绝色美女。

子来：司马大人一定是眼睛走神了，这里哪有什么美女。

司马子南自语：待我回去派人暗中守候在这附近，探个究竟。

司马子南随楚王一行退去，走远了还回头向茅庐后门张望了几次。

3、老莱子茅庐内院日景：

老莱子送走楚王，回中堂廊檐坐下，赖氏和卞玉从后院出来。

卞玉：赖子爷爷，我刚才出后门去拿菜篮，不巧碰见楚王一行人离去，其中有一个什么官员回头看见了孩儿。不过孩儿很快闪进了后院。

老莱子：卞玉啊，你的肤色与山下女子区别太大，不宜在山下人前露面，今天如果被跟随楚王的贪色者看见，祸不远矣。

老莱子吩咐赖氏：从明日起十日内不可让卞玉出后院半步。那司马子南有些色相，如果是他看见了卞玉，必派人前来附近盯梢。鉴于惠王对我的厚爱，他们不敢擅自闯入茅庐，三五日内见不着卞玉，他们自然退去。

赖氏搬来惠王赠送的礼箱，大家围过来观看。箱内装着六匹鲜艳的绸缎和六块金币。

鬼谷子摸了摸绸缎，拉过卞玉。

鬼谷子：这么漂亮的绸缎如果做成裙子让卞玉妹妹穿上，必美若天仙。

卞玉推开鬼谷子。

卞玉：谷子哥，你在黑龙洞时不是说我美如天仙吗，怎么穿了这绸缎才美若天仙？

大家哄堂大笑。

子祀过去摸了摸光亮的绸缎，拉过子苜。

子祀：这绸缎如果做衣穿在子苜身上，子苜必美若王妃。

子苜推开子祀。

子苜：美若王妃又怎么样，你想称王？

大家听了又哄堂大笑。

赖氏：先生准备如何处置这些匹绸缎和金币？

老莱子：这些绸缎和金币皆百姓供奉王官之物，不该我们受用，明日我带子祀、鬼谷子下山走一趟，去送给山下穷苦人。

赖氏：先生所言极是，这些绸缎非我等享受之物，穿在身上也会觉得别扭，这些金币放在茅庐，说不定会引来盗者，拿到山下送给穷人，也不失为做了件善事。

4、汉西沿江平原日景：

老莱子头带斗笠，身披麻衣，手持牛鞭，骑着青牛缓缓走在江边的路上。子祀、鬼谷子包袱内背着楚王赠送的金币和绸缎。

迎面一个小商贩推着木车走来，老莱子拦着小商贩。

商贩：老爷爷买板栗么，我车上装着刚收获的新鲜板栗。

老莱子：你家中有些什么人？

商贩：上有父母，下有妻儿，住在前面的安居镇，一家人全靠我贩点山货度日。

老莱子要子祀从包袱中拿出二块金币送给小商贩。

老莱子：我用两块金币换你一车板栗，行吗？

小商贩摸了摸金光闪闪的金币。

     小商贩：老爷爷不是开玩笑吧，我一辈子做生意也赚不了这两块金币，你用两块金币换我一车板栗，你老人家亏大了。再说，这么贵重的金币小人收下也不敢用。

    小商贩说着推着木车匆匆走了。

    老莱子骑在牛上叹曰：楚民真纯朴也！

    老莱子骑着青牛继续前行。前面路边有两个正在垦荒的农夫。老莱子停下来，把那两个农夫叫到跟前。

    老莱子：我乃山野老人，昨日在路边捡了点绸缎，老夫穿在身上浪费了，送给你们吧！

    老莱子吩咐鬼谷子拿出一匹绸缎送给两个农夫。

    两个农夫看见鲜艳光洁的绸缎，连忙摆手。 农夫：这么好的绸缎是王公贵族穿的，我等劳作之人穿在身上不伦不类，会让人笑话的，还是劳动得来的踏实。谢谢老爷爷，小人们不敢受用。

    老莱子命鬼谷子拿出二块金币送给农夫，农夫一看直伸舌头。

   农夫：得奇财必有奇祸，小人更不敢受用。

   两个农夫说着回地里劳作去了。

   老莱子骑着青牛继续前行，前面走来一对手持竹棍摸索着走过来的盲人夫妻，老莱子招呼他们停下。

   老莱子：老夫昨日在路边捡了一匹绸缎和一块金币，送给你们。

   老莱子命子祀、鬼谷子把金币和绸缎送给两个盲人。男盲人摸了摸绸缎和金币，犹豫了一会，摆了摆手。

   男盲人：谢谢老人家的好意，我们虽然眼睛瞎了，儿媳对我们挺孝顺，日子过得很苦也很快乐，无缘无故接受你老  人家这么贵重的施舍，心里不踏实，你拿去送给别人吧。

   男盲人扶着盲妻用竹棍继续打地面，摸索着向前面走去。

   迎面又走来两个邮差，老莱子招呼他们停下。

   老莱子：差邮们辛苦，老夫昨日在路边捡了两块金币，送你们一人一块。

   鬼谷子拿出两块金币。两个邮差看了看鬼谷子手中的金币。

   邮差乙：这金币只有王宫才有，我们贪得这么贵重的金币，会招来祸患。

   两个邮差说着摆摆手，快步走了。

   老莱子叹曰：民风纯朴，送礼也难啊！

   鬼谷子：师傅，这些礼物送不出去，不如丢在这路口，我们远处歇着。

   老莱子吩咐鬼谷子、子祀把包袱合二为一打开放在路中间，回头走了数百丈，停在路边休息观望。

   约摸一个时辰，那包袱周围就围满了几十个过路的人观看，但是没有一个人敢拿。

   鬼谷子：难得之货会令人行妨，也令人生畏，那金币和绸缎皆王宫之物，丢在路上，众目睽睽之下，有人想要也不敢要了。徒儿认为它最后还是会被送回王宫。

   老莱子：难得之货让它物归原主是最好的办法。

   老莱子骑上青牛和子祀、鬼谷子返回蒙山。

  5、蒙山茅庐日景：

   老莱子回到茅庐，赖氏前来迎接。

   赖氏：礼物送出去了，先生如释重负，妾向先生道喜。

   赖氏在向老莱子说话的同时，小声在老莱子耳语。

   赖氏：妾中午曾隐约看见茅庐前面林中隐约过闪过两个人影，想必是先生所预料的，司马子南派来盯梢卞玉的探子。

   老莱子：此地不能久住也，我们当速去天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