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河遗址城垣及田园改造初探 李勋明 城河遗址位于沙洋县后港镇双村村,2006年10月经文物部门考古勘探,认为该遗址可能是屈家岭文化至石家河文化时期的城址,目前遗址被列为第七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和湖北省第五批文物。八月十四日,笔者随荆门市政协文化调研组到城河遗址实地考察后,回来查阅相关资料结合实地踏勘情况,对城河城垣及田园改造作初步探索如下。 城河遗址坐西北向东南,位于东西两河交汇之阳,北倚荆山余脉长岗,南襟古扬水河湖漂移冲积平原边缘,距长湖7公里左右。地势西北高东南低,东北部最高处海拔51.6米,最低处海拔40.5米,相对最大落差9米。城垣分内外两圈布局,形如一只卧龟,龟居内圈,内圈东西宽398米,南北长540米。外圈不含护城河东西最宽处880米,南北最长点1068米。龟头朝北,正对200米外一岗岭头,其形如珠,喻神龟朝珠。龟头有两口堰塘喻神龟吐液,龟尾正对东南城垣缺口处,尾后有一堰塘喻神龟撒尿,通过卫视图可以明显看出其龟形城廓。 目前该遗址在地面有城垣遗存的只有宽窄不等的南垣,宽20至30米,高2至5米,外坡陡峭,内坡平缓,乍一看确为汉代以前古城垣无疑。但是通过仔细观察地理条件,结合水文资料分析,该城南垣可能并非城墙,而是古代一处以防洪功能为主的堤院,其龟形城垣乃古人逐步改造田园风水而形成。当然,古代很多城垣也是堤院。 为什么说城河城垣是堤院呢?一是该城池除了南部低洼处有围垣,西北和东部高岗地面无城垣痕迹,只有两圈环似城垣的农田,故只能把南垣暂定为堤院。二是实测南垣内外田地海拔高度均为40.5米左右,通过稻田流向还可以看出河道过去曾经临城垣而流,从而推断现南垣内外一带原为河流或沼泽地,不利于筑城。从军事角度分析,即使筑城也应在东部900米x200米的高岗一线。三是现在把南垣东段缺口(龟尾)定为水门之说也不符合实际,实测水门地段比中部城垣底部还高近3米,所以该缺口实乃堤院出入口,而非水门。四是根据该地水文情况分析,遗址西港上游承雨面积有30多平方公里,而西南河岸均高于南垣地面,稍遇洪水,城内外必积水为涝,加之该城距长湖只有7公里,河道纵坡不到4米,一旦长湖涨水内灌,将使该地洪水淹没时间更长。所以根据水文资料结合南垣内外地形状况分析,古人先于城垣西南筑堰导水,迫使河道南移近200多米后,再构筑南垣堤控制洪涝面积,所以南垣是院堤工程。 查同治版《荆州府志》,古代像这种防洪堤院在江汉四湖地区有三百余处,只不过规划没有像城河遗址这么有喻意。如古建阳驿城垣也是龟形,团林镇孟港村的龙荡、鲤鱼田以及蒋家台田园风水改造工程比城河遗址更为浩大(见附文)。现代人不注意观察很难认识其中玄妙。 按照中国古代风水理论评析城河遗址龟形城垣布局,四象不高而俱全,东西南北均有近20条大小岗岭环列朝拜。其城垣北接长岗,南襟沃川,东岗高于城内2至4米,直下两水交汇处,西岭则逶迤直插西港。在古代农耕时期,人居高岗而猎,临水而耕,依河而渔,旱涝保收,堪为鱼米之乡,故千万年人气不衰,福祚绵长。我们还可以肯定民国以前当地百姓保护城垣意识很强,垣上必大树林立。如建阳驿南古城一样代代禁止砍伐城垣上的林木,禁止牛马畜类上城,以防破坏城垣水土,绝不是当今擅自在城垣上毁林、垦田、建房,否则城垣早已夷为平地了。 总之,城河遗址不论是城是院,都掩盖不了它是一处田园风水宝地。其地下也许蕴藏着比屈家岭文化更早的人类活动遗存,因为汉代以前的墓葬一般都选择在高岗之地。宋元以后,墓葬才开始选择在四面有山环护的落穴之地。目前发现中部较低之处有汉代以前墓葬区,可能与古代江汉平原水陆变迁有关。根据四湖地区地质结构资料记载,自冰川后期,荆州以北两江携带泥沙沉积区,发生了充填式淤淀。先秦以后,荆江通过夏水、沮水、扬水、建水等多汊分流分沙向前推进,至唐宋时,云梦泽解体后沉积推到长江一线。 而汉江水量虽然比长江小,但含沙量“河水一石,而泥六斗”。明嘉靖二十六年(1547年),沙洋堤溃决,直到隆庆二年(1568年),才将溃口堵复,敞口达21年之久。这期间,四湖上区及中区以北地区有18年淹水,使得大量泥沙沉淀。可见城河遗址在先秦以前为云梦沼泽区。现在看城河遗址中部为汉代以前墓葬似乎低了,但在新石器时期却是高阜之地,故推断其城垣始筑期当在汉代以后,其主要功能为防洪。 总之,现实的城垣及平面布局只能是一处堤院,不过,古代很多城垣也是堤院。若视为城池,人居应该在东部高岗一线和龟头西北200米外的圆珠上,有待仔细勘探后才能确定,也许会挖掘出比屈家岭文化更早的文化遗存。 2020年4月27日荆门晚报《城河遗址初探(一)》 2020年5月7日荆门晚报《城河遗址初探(二)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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